这个冬天比以往都冷,寒风猖狂了一阵子,便送来了一场“盛世浩荡”的大雪。
冬天存在的意义,必须和雪有关。小朋友对雪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,他们在冬天的唯一目标就是雪。抓雪捏雪揉雪滑雪,一个小小的院子也能成为一个游乐场,一双小手冻成了紫芽姜,鼻涕涎水伴着喷嚏,欢快的叫声不绝于耳,如同喜鹊窝被捅了一扁担,以至于操碎了心的大人拿着棍子什么时候站在了面前,都一无所知。
我突然童心泛滥,想过一把滑雪瘾。
借一块孩子用过的木板,坐在上面,用脚在地上一蹬,呲溜一下就窜得老远,很快就觉得是在雪中飞。我在旋风一样的速度里没有感到快乐,倒是一下子懵了,这简直比飙车还危险,我根本掌控不了方向,雪板载着身子根本停不下,小心脏噌一下就悬上了眼,我开始横冲直撞,尖叫声此起彼伏,没有人敢阻止我。
“嗵”!一声巨响,停下了,我撞在了路边的一个绿皮垃圾桶上,只见垃圾桶四腿朝天,滑板四分五裂,屁股针扎一样的疼,一伸手才发现裤子开了裆,我立即半蹲着夹着腿,过路人不怀好意,仰着头如同看西洋景。
我在尴尬里庆幸垃圾没流出,走近了才发现,垃圾根本流不出,早冻成了铁疙瘩,和桶粘在了一起,但我还是缩着身子沿桶转了一圈。还好,垃圾桶完好无损,这塑料实打实,绝对不是假冒伪劣。
天性一旦被激发,往往就好了伤疤忘了疼。这天我又心血来潮,伙同三五个孩子堆起了雪人,先每人独自堆一个,再团结合作一个。
整整几个小时,从汆雪、运雪到堆雪,孩子们激动地没停过手,手套是个麻烦,被他们扔得老远,徒手抓雪简直爽歪了,雪人才堆了个半成品,我们倒成了名副其实的雪人。
每个人的作品都不一样有特色,喜欢花哨的孩子,还给雪人头上盖把蔫草。如此,这些个雪人,要么是和尚,要么是大侠,他们木头一样定在雪里,打算练就一副超强的耐寒铁臂。
接下来要堆的大雪人,要指望他们团结合作,我懒散在旁边,眯着眼看着他们。
这真是个极好的游戏,孩子们把好动好学好模仿的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,他们开始四下里寻雪,距离远点没关系,雪白雪亮雪厚才行,我阻止了一个痴迷的傻娃娃,他正要脱掉罩衣去揽雪,我送他一个簸箕以解燃眉之急,他非常礼貌的给我三拱手、三谢谢。
我便是切身体会了,兴趣是最好的老师,强迫孩子无疑是磨灭天性,真个儿心疼那些被父母逼着学习的孩子们。
终于,一个硕大的雪人半成品,立在眼前,眼耳鼻舌嘴一个没有,接下来,我便要做一次造型师。
棍子、木刀外加五指禅,我把它塑造成一个硕大的阿罗汉,一对核桃眼,一根红萝卜鼻,一张西红柿嘴,两片香菇就是漂亮的耳朵,光秃秃的大脑门象征着无穷的智慧。
有孩子撇下了松树枝,罗汉要什么帽子!我把松树枝整理整理,沿罗汉的腰围插一圈,权当是一片遮羞布,他们又叽叽喳喳地研究着:罗汉到底吃不吃饭,需不需要给他的手里端一只碗……
雪的玩法其实多种多样,而孩子们总是古怪精灵的,雪仗雪人雪动物,生活中的盆盆罐罐,他们都可以不遗余力地用雪来制造,哪怕仅仅在雪窝里打几个滚,也是快乐的。
而玩雪的价值更是体现在一尊尊美轮美奂的雪雕里,俊男美女们更是在雪里玩出了世界冠军的头衔,而我把雪疙瘩当篮球,投满了家里的大小桶,来年我那块菜园子能用着。
美好的人间,漂亮的雪花,玩一次,悦目赏心一次。
(供稿:崔家沟监狱 童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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